预料中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呼——”
气息顺畅的穿过号角,只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他又试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
这下加文彻底不明白了。
没有上次的“咕噜”的海水声,说明号角的性质肯定发生了某种改变。
总不能是自己醒来时喝的那口水把它的魔力赶跑了吧。
他颓唐地放下号角。
算了,先收着,以后说不定有用。
现在还是先去新收的两艘船上看看情况。
加文离开船长室,走上甲板。
耀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不住眯起眼睛。
“寡妇守望号”和“血舞号”并排航行,“羽毛之吻号”由于没有船员,只能用两根缆绳牵在后面。
加文走到靠“血舞号”一侧的船身。
随着两船距离逐渐缩短,通过放下来的连接木板,他走到“血舞号”上。
加文站上船头,检阅似的看着底下几十名立定的亡灵海盗。
他们大都已经取回自己惯用的武器,其中,罗谬手里的那张弓很快吸引住他的目光。
风息堡时,彼得曾教过他如何分辨一张弓的优劣。
按照他的标准,罗谬手里的这张光是看上去,就不是风息堡里那些能比的。
加文把他叫了上来。
“让我来看看这是从哪儿抢的好东西。”
罗谬的记忆涌入脑海,翻找一阵后,他很快发现痕迹。
这张弓的原料是独产于盛夏群岛的金心木。
盛夏群岛严禁出口这种木材,而罗谬则是在一次突袭商船的行动中缴获此弓。
至于它的威力······
在加文示意下,罗谬掂弓搭箭,瞄准一名“寡妇守望号”上身穿板甲的船员。
箭矢飞出。
“砰!”
板甲在巨大的冲力面前跟纸糊的一样,那名船员瞬间就被钉在了后面的船板上。
加文满意的点点头。
这种质量的好东西,怪不得盛夏群岛不肯出口,
罗谬收弓退下。
加文看着海面,意识再次发出指令。
“寡妇守望号”和“血舞号”的船桨一齐停止划动,航速渐渐慢下来。
等“羽毛之吻号”因为惯性靠上来后,木板放下,将两艘船的船员匀到三艘船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看着自己的船,加文突然想起那晚港口的“泓洋巨怪号”。
海娜把巴隆刺死后,自己也没了手下留情的理由。
“寡妇守望号”跟着逃窜的铁民离开港口,随着亡灵船员从四面八方涌上甲板,“泓洋巨怪号”很快便淹没在了汹涌的波涛之下。
作为铁舰队数一数二的长船,把她唤醒肯定能提高船队不少战力。
但鉴于船员数量不够,再加上唤醒“血舞号”和“羽毛之吻号”时的意外,加文觉得还是先让她沉在海底比较好。
也因为这个原因,继续在石阶列岛逗留已经没有意义。
船员分配完毕。
“羽毛之吻号”摇动船桨,三船扯起全帆,全速向多恩靠近狭海的门户——板条镇航去。
【姓名:加文·苏克利夫(葛雷乔伊)】
【头衔:流水宫殿的归还者,“寡妇守望号”的亡灵船长,盐崖岛之主】
【血脉:淹神血脉】
【舰队:暂无】
【船只:“寡妇守望号”“羽毛之吻号”“血舞号”“海婊子号”】
【船员:407】
【已获得:娜伽骨剑,号角(未知)】
······
······
派克岛,君王港。
“海歌号”缓缓入港,彼得从甲板走进港口。
向罗德利克·哈尔洛道过谢后,他来到一家旅馆,丢下枚银鹿,牵出马,直奔派克城而去。
路上,彼得眉头紧蹙。
乘“海歌号”驶过铁民湾时,罗德利克告诉他,科伦大人的胃痛似乎有恶化的迹象,最近更是到了不依靠罂粟花奶就无法入睡的地步。
希望自己单独回来的事情不会让大人的病情恶化。
随着马蹄停在派克城前,三十分钟后,彼得便在大厅见到了科伦。
尽管端坐在海石之位上,可从科伦深陷的眼窝,彼得还是看出他确实饱受胃痛困扰。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加文·苏克利夫呢?”科伦问。
彼得把风息堡以及奥伯伦邀请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最后补充道:“为了防止这边担心,再加上风息堡渡鸦数量不够,我便先回来报个信。”
听完这些经历后,科伦皱起眉头:“你是说多恩那条红毒蛇把他请了过去?”
“对。”
彼得沉默着,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过了一会,上面却突然传来科伦的笑声:
“看来我确实没看错那小子。”
彼得抬起头,发现他非但不恼,甚至看上去有点兴奋。
“大人?”
科伦对他说:“加文·苏克利夫去多恩的事我知道了,你也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先回去休息吧。”
虽然有些好奇笑的原因,但彼得还是在答应过后,离开了大厅。
他相信大人有自己的考量。
此时天色尚早,不想回房的彼得便打算先练会剑。
刚到地方,他就看见维克塔利昂站在里面。
作为葛雷乔伊家族的老二,维克塔利昂现在是铁舰队旗舰“无敌铁种号”的大副,这会应该在船上才对。
此刻他正拿着自己的长柄斧,跟疯了般把面前的木桩劈得碎屑横飞。
“维克塔利昂!”彼得叫道。
听到声,维克塔利昂回头看了眼,停下手里的动作。
“彼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小时前。”
他看着气喘吁吁的维克塔利昂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在派克城?被里克赶回来了?”
里克·维特,“无敌铁种号”的舰长。
“不是他。”维克塔利昂把斧头往地上一丢:“是攸伦。”
彼得皱起眉头:“鸦眼又干什么了?”
维克塔利昂回答:“他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老是从牧师手里抢些该献给淹神的人。”
“把人带到派克城底下后,攸伦又逼着他们爬悬崖,如果摔下来,他就用剑指着脑袋让他们继续爬,直到爬的够高,掉下来直接摔死才肯罢休。”
尽管自诩对鸦眼的疯狂有所了解,但听到这些,彼得还是有些震惊。
他记得鸦眼以前好像没有这么疯。
还是说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找到了新的取乐方式?
维克塔利昂接着说:“昨天有一个船上的兄弟,和别人通奸被抓后,攸伦把他要了过去,最后活活被摔成一地血块。”
他重新举起斧头,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
“被攸伦那样弄死,他的灵魂也到不了淹神的流水宫殿。”
望着维克塔利昂的模样,彼得没说什么。
他并非葛雷乔伊,如果科伦大人对此都是放任态度,自己也没资格去管。
他放弃练剑的念头,转身往房间走去。
让维克塔利昂一个人发泄一会吧。
路上,经过攸伦房间时,一位着急忙慌的侍女突然和他撞了个满怀。
侍女头发凌乱,手上似乎还有抓痕。
“对不起大人,对不起。”
她道完歉,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彼得转身看着侍女的背影。
她长得······有点像海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