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坏了，天崩开局

“啊！！！”

凄厉的惨叫在地牢中响起。

林厌偏头看去，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正在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指甲深深的扣进皮肉中。

但伤口处渗出的不是血液，是一种黑色的粘液。

男人的眼球暴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声，身体诡异的剧烈抽搐着。

周围人对此只是漠然的无视，已然见怪不怪。

要么麻木的数着墙上的刻痕，要么装睡对求救的手视若无睹。

林厌也移开视线，男人的挣扎渐弱，直到瘫倒在地，一切又归于平静，牢房中只余些压抑的啜泣声。

第二十三个。

林厌心里默数着。

没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戴着无脸面具的黑袍人慢悠悠的晃到牢门前。

他拿手中的铁钩翻弄了几下男人的尸体，不满的啧了一声。

“又废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他又拿手里的钩尖戳进尸体眼眶转了转，更是不满道：“脑浆都化了，连当药引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扔去烧火了。”

说罢，他拽着尸体脚踝上的镣铐将其拖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污浊的血痕。

黑袍人走后不久，压抑的气氛爆发了。

有人开始用头撞墙，有人嘴里不断念叨着都是假的。更多人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膝盖里。

林厌也学着其他人，蹲在角落里，把脸埋着微微发抖，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吓坏的普通人。

但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却出奇的冷静。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个小时。

三小时前，他还在电脑前和司卿等待游戏《九霄》的内测。

可零点开服时，他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再一睁眼，就已经被锁在这阴冷的地牢里了。

【欢迎来到《九霄》，游戏死亡即真实死亡，请不要暴露你的外来者身份噢～】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时，他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游戏设定。

直到他亲眼看见身旁的“NPC”痛苦死亡，并且自己尝试了所有的退出方法都无效后，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游戏。

至少，不是普通的游戏。

或许是游戏BUG？虽说抱着这一丝侥幸，但他还是在脑海中拼命回忆着关于《九霄》的一切。

他对游戏毫无兴趣，但当时他被期末考试折磨的头晕眼花，被司卿的一杯奶茶收买，填了自己信息报名。

没想到两人都幸运的抽中了全球仅有万人内测的资格，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登录”。

虽然没有刻意关注，但这几个月网络铺天盖地的宣传，让他对这个游戏也有所耳闻。

在游戏发布预告时，官网发布了三十秒的CG当天就被冲上了热搜榜首。

云雾缭绕的仙山被血色侵染，无数修士在雷劫中灰飞烟灭，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双缓缓睁开的金色瞳孔上。

最引人注目的是官网首页的公告：【跨时代的新型全息游戏！第二人生的开端！】

据说是有新型的神经链接技术，无需外接设备，意识直连。

网上更有甚者推崇说这游戏是人类文明饿转折点。

曾经的林厌对此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营销噱头，现在的他后悔不已，逐字分析。

死脑快想啊！

突然，他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到进入游戏时脑中出现过的机械音，试探性的在心里默念：“系统？”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片仅他可见的半透明光幕，简洁的页面上分列着几个选项：【世界频道】【论坛】【个人信息】。

果然！验证了心中猜想，林厌心念一动，点开了个人信息：

【玩家ID：404

阵营：失序者（未激活：审判者）

体质：琉璃仙骨（残缺，未激活）

当前状态：健康

技能：无

当前坐标：（1273，356）】

当前状态健康？

扫过这行字，林厌眉头微挑。

在意识到情况不对后，他曾试探着和周围人搭话。

从那些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林厌拼凑出目前自己的处境。

他们都是这几日被无相教抓来试药的人，现在正处于筛选阶段。

那些药会测试每个人的体质，大多数人会直接死亡，少数人能撑过几轮。

而最终存活下来的，就会成为炼制某种邪丹的“主药引”。

林厌对时间很敏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黑袍人就会来灌一次药。

他是很抗拒喝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但是他见一个人反抗，被当场刺穿砸成肉饼。

所以他从心的喝完了三碗药。

周遭其他人喝下药后不断死去或者身体出现异化，他却什么事都没有。

“为什么我是健康的？”

他目光落在体质那栏的琉璃仙骨上。

或许，是这个原因？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林厌正要沉下心切进世界频道时，牢房外再次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黑袍人又来了，这次他手中的药碗泛着诡异的绿光，里面隐约可见有细小的颗粒在蠕动。

林厌迅速关闭光屏，继续扮演一个处于恐惧中的少年角色。

第四轮试药，要开始了。

“张嘴，废物。”

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林厌从手臂的缝隙间窥见一个年轻女子正拼命往后缩着身子，不断哀求着。

“不…求您…”女人话音未落，黑袍人已经一把掐住她下巴，力道大的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女人被迫张大了嘴，黑袍人直接将整碗药液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

药液入腹后不久，女人的双眼融化，流出粘稠的黑色血浆，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眼窝。

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青，全身血管在皮下凸起疯狂跳动，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移。

“呃…啊！！！”

女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她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的陷入血肉，却浑然不觉疼痛。

周围人看到这幕后，瑟缩的更紧了，没人出声，生怕引起黑袍人的注意。

黑袍人无脸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又是个废物！”

女人突然跪倒在地，开始剧烈呕吐。

吐出来的不是药液，而是一团团黑色的粘稠物，这些黑色物质落在地上后竟然还在蠕动爬行。

“连最基本的药性都无法承受。”黑袍人厌恶地踢了踢抽搐的女人，“这种货色当柴烧都嫌脏了丹炉。”

说罢，他走向下一个人。

第二个是个满脸脓疱的中年男人，见黑袍人走近，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黑袍人视若无睹，直接捏开他的嘴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