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木敬吾，谁说迪迦只有一个？

夜色在熊本的上通町上空缓缓落定，霓虹先一步亮起。

三浦克人的旧吉普驶出辛岛公园的停车棚，轮胎压过斑马线时发出轻微颤声。

副驾的大古系好安全带，紧盯前方，却总忍不住用余光打量克人那沉稳的侧脸。

眼下克人是唯一知道大古迪迦身份的人，大古遇上问题都会来寻求克人的帮助。

“克人前辈，今天我见到了狮面行者，泽井总监竟然让我配合她寻找迪迦。”

车子穿过电车轨道，红白相间的熊本市电叮当而过。

克人并没有立刻回答。

市街的霓虹把他眉眼里的光影切得分明，也让沉默更显厚重。

直到车子驶入坪井川旁的窄路，路灯镀亮河面犹如碎银，克人才侧身转向大古：

“大古，你已经发现盲点了，对吧？”

大古呼出一口闷气，握在安全带上的指节终于略略松动。

“我不明白泽井总监为什么要相信狮面行者，这个行者也很奇怪，我从她身上感应不到光，但是我没法和总监说。”

看着懊恼的大古，上帝视角的克人有些不厚道地笑了。

方才大古所说的感应，其实是奥特战士普遍具备的一种超能力，感应范围能跨越光年单位的距离。

在人间体状态或是奥特曼的状态下皆可使用，有些类似于JOJO中的替身使者相互吸引。

出于系统的缘故，大古没法直接感应出克人，只是莫名有些亲切感。

发现了盲点的大古没法言说，因此只能和克人发牢骚。

“大古，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行者找迪迦是想做什么？”

“得到光之巨人的力量？”

“雷欧不也是光之巨人？她要两份做什么？”

“难道，她是假行者？可泽井总监……”

吉普转过一个小弯，上通町的温黄街灯渐被身后一条条拉成黯影。

“下车吧，我让你见一个人。”

克人与大古在巷口下车，沿着仅能容一辆轻型车通行的窄道前行。

路边枫树在夏末的风里沙沙作响，空气却混杂着一丝化学药剂特有的涩味。

那股气味沿着院墙蔓延，最终在一栋两层小楼前凝成最浓——门牌上写着「正木」。

克人按下门铃的瞬间，“叮咚”尚未落音，一只棕白相间的小狗已“汪”地蹿出木质月洞门，耳后毛发因兴奋而上翘。

大古条件反射地挡在前头，刚欲举手阻拦，小狗却敏捷地绕过他，直奔克人。

那条尾巴摇得像直升机螺旋桨，欢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克人蹲下摸摸小狗的额顶：“乖，盖迪，好久不见。”

大古瞪大眼：连这只狗都认识前辈？

院门轻响，一个身影推门而出——裁剪随意的实验室白袍套在灰色 T恤外，下摆还挂着未干的药水渍。

中年面孔被柔光一照，镜片后的眸子因长夜研究而血丝遍布，却闪着狂热求知欲。

这正是正木敬吾，在原著中曾变成邪恶迪迦与大古展开激战！

正是鉴于此，克人早就认为介入了这名科学家的生活当中，二人已经是老相识了。

“克人先生，你终于来了！”

正木敬吾疾步跨过台阶，语调因兴奋拔高。

他注意到克人身后的大古，先是疑惑，旋即眸光骤亮：“这位是……？”

克人示意大古摘安全帽：“圆大古。TPC胜利队员，也是——迪迦奥特曼的人间体。”

空气像被瞬间抽空。

一句陈述，二脸懵逼。

大古：“啊不是，克人前辈，你怎么……”

正木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用一种近乎狂喜的声音打断了大古：“克人不会骗我，真的是……光之巨人。”

大古下意识后退半步，谨慎地盯着这位眼神过于炽烈的陌生科学家。

克人却先按住大古的肩，示意正木敬吾带自己先进屋。

……

三人穿过榻榻米玄关与堆满电路板的走廊，一间半露天的木质客厅映入眼帘。

防潮帐篷搭在屋内中央，帐篷里隐约可见不规则水晶状残片——那是早年的陨石碎片；

四周白板用红蓝马克笔写满能量公式与超古代文明符号；

墙上贴着奥特曼战斗的照片，但大古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照片怎么都是迪迦，雷欧的呢？”

“如果你尝试过拍摄他们的照片，就会发现想拍一个一脚就能结束战斗的奥特曼是有多么困难。”

听着正木的吐槽，克人一边讪笑，一边示意大古落座。

“大古君，不必拘束。”正木换上一副无框护目镜，难掩欣喜，“如你所见，我是光之巨人的狂热追求者。”

他伸手欲碰大古，又在半空停住，怕惊走珍稀标本。

克人示意众人入座，盖迪则自觉趴在主人脚边，尾巴轻轻敲打地板。

克人直入主题：“敬吾，你一直将奥特曼当成上帝，也自命不凡。我今天带来的，不单是答案，也是机会。”

正木握紧拳：“您是说……？”

“没错。大古就是光的载体。只要他愿意配合，你可以接触到真正的光粒子结构，理论与实践将首次对齐。”

说到这里，克人目光转寒：“但同我们之前所探讨的一样，你不能忘记那三条准则，需要我重复一边么。”

正木屏息，双眼映出仪器的冷光与狂喜火焰交错闪烁：“克人，你请说。”

克人竖起一指：“第一，大古的身份除我们之外，不得再有第四人得知。”

又竖第二指：“第二，你在成为光之巨人之前，得把信号打入TPC的卫星系统，让他们知道。”

最后第三指：“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确保大古的生命绝对安全。你要复制光，可以，但不能吞噬光的宿主。”

正木低头沉吟，指节缓缓收紧。

“我答应。科学的尽头是守护，而不是毁灭。我发誓，绝不会伤害大古。”

大古看向克人，有些不可思议。

“三浦前辈，你们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正木变成迪迦？”

“准确来说是复制，正木拥有自己开发的「光遗传因子转换器」，借助你的神光棒他可以变成另一个‘迪迦’。”

克人看着眼前正义凛然的正木，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正木的本质并不坏，只是错误地将奥特曼当成上帝，认为自己应当成为“引领人类的救世主”。

克人已经在潜移默化间为正木塑造了正确的奥特观，唯独这个成为奥特曼的执念一直没法解决。

眼下让正木变成邪恶迪迦，既可以完成正木最后的执念，又可以让失控的邪恶迪迦去对付基里艾洛德人。

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