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一个受害者

光膜边缘泛着细碎的金光，像撒了把宝石，烫得她皮肤微微发疼。

功德金身是二阶功德值临时解锁的道法防御术，系统提示说能撑一分钟。

但此刻她盯着不断膨胀的黑影，突然觉得这六十秒或许不够。

黑影发出尖啸，那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又混着婴儿啼哭和女人啜泣。

苏昭被震得后退半步，后腰抵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

她摸出三张净化符，手腕翻转间全部掷出。

符纸在半空炸裂成金链，咔地一声，缠住黑影中心的猩红光团。

“心愿安抚，启动。“

苏昭在心中默喊。

耳边响起细碎的低语。

“献祭...“

“恐惧结晶...“

“重生...“

苏昭瞳孔微缩。

这次她看清了，猩红光团里有张人脸，正是林婉儿！

女孩的眼睛被黑雾蒙着，嘴唇开合间相似挤出血沫：“姐姐，救救我...“

“撑住！“

苏昭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金链上，链身泛起更刺目的光。

她还以为昨天已经将林婉儿给送走了。

“可恶的暗蚀会！”

苏昭在心中暗骂。

林婉儿的脸突然扭曲，黑雾从她七窍涌出，将净化符组成的金链腐蚀出几个缺口。

“让开！“

突然响起的暴喝惊得苏昭偏头。

陈昊撞开半开的铁门冲进来，衣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罗盘。

他手里攥着张泛黄的阵图，额角全是汗。

“我感知到灵体波动，这东西得用封印术！“

话音未落，他已单膝跪地，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地面画阵。

苏昭瞳孔骤缩，陈昊画的阵眼偏了三寸，正好对着黑影最薄弱的位置。

“等等！“

苏昭刚想提醒，但太晚了。

黑影发出更凄厉的尖啸。

金链啪地断裂，陈昊的阵图被黑雾卷上天，他整个人被甩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栏杆上。

苏昭冲过去拽住他的手腕，能摸到他脉搏跳得极快，像要从血管里蹦出来。

“你的阵眼错了。“

苏昭拽着他退到符阵边缘，声音冷得像冰锥。

“暗蚀会制造的邪灵不是普通灵体，它们的核心在恐惧源，不在灵体本身。“

她扯下颈间的银锁，那是奶奶留下的，刻着积善二字。

她将银锁按在符阵中心，血从指缝渗出来，在锁身刻出全新的纹路。

随着灵力的灌入，阵法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系统提示音几乎与黑影的咆哮重叠。

【成功阻止邪灵献祭，+500驱邪功德值。当前总功德值：1090/5000（二阶修德）】。

【完成心愿安抚，驱邪功德+50，当前总功德值：1140/5000（二阶修德）】

苏昭笑了，那是种带着寒意的笑。

她指尖点在银锁上，淡金色光流顺着纹路爬满整个符阵。

黑影发出最后的哀鸣，被光流裹成个光球，啪地钻进苏昭掌心的符纸里。

陈昊捂着发疼的后背站起来，盯着她掌心的符纸：“你...“

“他们选错了对手。“

苏昭将符纸收进帆布包，动作轻得像在收一件易碎品。

她转身时，晨光正从东边漫过来，把旧校楼的影子拉得老长。

也将她心中的阴霾辉散，这一次她会亲手将林婉儿送走。

不会给暗蚀会再次利用林婉儿的机会。

社区义捐点的玻璃门在清晨七点准时打开时，苏昭的帆布包鼓鼓囊囊。

她系上志愿者红马甲，弯腰整理居民送来的旧毛衣，指尖碰到袋里的符纸，还能感觉到那团光的余温。

“叮咚！“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时，她的动作顿了顿。

抬头看见张奶奶拎着半袋旧书走进来，白发在风里飘，像团柔软的云。

苏昭弯腰接过袋子，低头整理旧物，嘴角勾出极淡的笑。

风掀起她的衣角，带来若有若无的檀香，是净心香的味道，混着社区里飘来的早饭香，甜丝丝的。

那枚刻着积善的银锁正贴着她锁骨，还残留着昨夜驱邪后的余温。

“小苏来了！“

张警官从登记桌后探出头，手里捏着支油笔。

“今天得辛苦你整理冬衣，昨天李阿婆送了两大袋，说是她孙女穿不上的。“

他说着低头翻登记本，笔尖在李淑兰三个字上点了点。

苏昭应了声，蹲下身掀开第一个编织袋。

旧毛衣的樟脑味混着阳光晒过的暖烘烘气息涌出来，她的手指在衣物间翻动，忽然顿住。

那是件酒红色连衣裙，丝绒面料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泽，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

苏昭的指尖刚触到裙角，凉意便顺着指节爬上来，像有人在她手背上放了块化了一半的冰。

苏昭垂眸将红裙单独抽出来，布料贴着手心的凉意愈发明显。

她余光瞥见张警官正给送旧书的王大爷登记，便将裙子塞进帆布包底层。

那是奶奶留下的老布包，内里衬着驱邪的艾草，能暂时隔绝灵体波动。

午后的义捐点安静下来，张警官去社区调解邻里纠纷，只剩苏昭在仓库整理最后一批物资。

仓库角落堆着李阿婆的编织袋，她蹲下身时，帆布包蹭到了水泥地面，红裙的凉意突然穿透艾草衬里，刺得手背生疼。

“果然有问题。“

苏昭低声自语，戴上皮手套将红裙平铺在旧木桌上。

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斜照进来，她这才看清裙身右侧有块淡褐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渍，边缘还泛着极淡的青紫色，那是灵体残留的灵力印记。

她从帆布包取出檀木盒，净心香的细烟刚飘起来，就见红裙上腾起一缕黑雾。

苏昭迅速念动驱邪咒，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微光的符线，黑雾凝成人形轮廓。

是个穿红裙的年轻女孩，长发遮住半张脸，喉间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

“啪“的一声。

人形轮廓突然消散，系统提示音紧跟着炸响。

【完成日行一善：整理义捐物品，日行一善值+10，当前日行一善值：50/500（一阶善人）。驱邪功德+20，当前总功德值：1160/5000（二阶修德）】。

【完成低阶怨灵残影驱邪，驱邪功德+50，当前总功德值：1210/5000（二阶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