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想变成克斯里

克斯里因为大意被斩断一只手你本就烦糟,结果又被莉莉丝用石头砸,更是烦的不行,直接一手将桃桃甩在地上。

“你……我明明已经弄死了才对,为什么?”克斯里看见刚刚应该死去的人又站在他眼前,感到疑惑。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莉莉丝愤慨的说着,又捡起脚边的石头一块又一块的砸过去,似不知疲倦一般。

克斯里一一躲开,即使很困惑,但为了弄清楚答案,他再次朝莉莉丝冲去。这一次,他家双手捅入莉莉丝的腹部,顺势掰开,莉莉丝瞬间被撕成两半,血流了一地。

桃桃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怒喊:“莉莉丝!”她无助的流着泪水,绝望笼罩在她的天空上。她原本想着,即使死去,只要莉莉丝能够安全到达庇护城就足够了。可如今,莉莉丝就倒在那片血泊中,自己却无能为力。伤口带来的疼痛干扰着她的神经,她强撑着残存的意识再次唤来自己的权杖,朝克斯里扔去。权杖化做利刃穿透克斯里的身体。他忍不住嗤笑这两个人的把戏,因为不需要多久,他的身体就会复原,他将权杖拔出,然后轻易的折断它。“现在你还能拿什么与我抗衡?”他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桃桃,饶有兴致的说道。

他再次撬开桃桃的嘴,桃桃已没了力气反抗,黑色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了进去。桃桃干呕着,想要吐出来。她无法接受自己会变成克斯里,那样恶心的存在,她绝不接受。

莉莉丝再度遭到重创,她开始习惯疼痛,比刚才更快的站了起来。“神啊…救救桃桃吧,是谁都好啊,这样善良的人,请不要让她这么痛苦啊。”她在内心祈求着。身体重新连接起来,她有些不习惯,走路摇摇晃晃。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朝克斯里砸去。

“你啊……”克斯里想要故技重施.却被打断——

“果然啊,真的有乱跑的傻子。”橙红色头发的少女站在一幢建筑的顶层,她的声音在整个涅赛斯回荡着。

“怎么又有一只虱子擅闯到这里?”克斯里变得更烦闷,声音里有些咆哮的腔调。

少女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指挥棒,天空就出现一团又一团的火球朝克斯里砸去。没一会儿,折磨二人到绝望的克斯里就灰飞烟灭了连同着涅赛斯所有的克斯里。少女也只是轻轻撇了一眼两人,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等,至少救救桃桃!”莉莉丝向她招手,期望着她能够留步,但她失败了。她手足无措的抱着桃桃,希望这能减轻她的痛苦。

“桃桃……桃桃…对不起…”莉莉丝的声音颤抖着,她能够察觉到桃桃的体温在骤减。她拿手轻轻擦拭桃桃身上的血渍,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她自责自己的无能,一直小声地说着对不起。

“莉莉丝……刚刚的女孩…是神子之一的……瓦尔……切…大人…”桃桃无力的说着,嘴角一直有鲜血渗出,“她帮了……我两次了…我一直……一直都好想…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说着,桃桃的眼角也开始止不住地流泪。

“哈……我知道…我知道,我先给你止血,你撑住,我们…一起回去…”莉莉丝将自己的衣袖扯裂,小心翼翼的包扎在桃桃的断臂处。“我们…还要一起回去…当魔女,所以……一定要撑住…”莉莉丝强忍着悲痛,安慰桃桃。

桃桃看着笨拙的包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莉莉丝……没用的…我已经…快变成克斯里了…”她长叹一声,“如果…我失去的…是对悲伤的…感受……就好了”她因痛苦微微皱着眉,看向莉莉丝的眼神温柔极了,更像是充满了惋惜。“这样……我就可以…笑着问你,我只是……死去而已…为什么要哭呢…莉莉丝…请不要…再为我流泪了……对我…笑一笑吧…”

莉莉丝的眼眶泛着异常的红,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桃桃已经成为她珍视的人了。她听从桃桃的话,颤抖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幅度。桃桃用指甲被全部剥离而血肉模糊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莉莉丝的脸,“好……难看啊…”她调侃着,声音有气无力。

涅赛斯的高楼大厦将太阳的光芒几乎全部遮盖,连同着桃桃曾经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她真的很想活下去,她想和交到的第一个魔女朋友一起去波比乐游玩,也想被憧憬的魔女注视或是夸奖,或者真正的帮到大家,看着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容。自从失去对快乐的感受,她曾一度陷入迷茫,无论什么都变得枯燥无味…她在脑海里开始走马灯。

……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愁眉苦脸的?”黑发的少年将手搭在膝盖上,微微弯腰,看向眼前蹲着的女孩。她用手撑着脸,嘴巴嘟起来,气鼓鼓的样子。

“唔……桃桃,我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我开心起来…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对快乐的感受…”

“你已经拥有成为魔女的资质了,对吗?”少年微笑,温柔的询问道。

“嗯……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去做。”女孩歪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少年。

“有些魔女前辈们,他们同样失去了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也有一样东西,让她们在成长途中愈发觉得重要。”少年开始向她解释。

“什么?什么东西很重要?”女孩站起身来,有些好奇。

“守护的责任,倘若你不再能感受,那么何尝不试试让这些你失去的快乐在别人身上体现出来,让他们露出笑容,你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呢。”

“守…护…”那是女孩第一次听见这个词,她开始按照少年的话去做……

当看见人们的笑容时,她有不一样的感受,空荡荡的心突然被充满了什么……那种久违的对快乐的感受,仿佛又回来了一样。很温暖,也很神奇。保护大家,为大家牺牲,她甘之如饴……

……

“莉莉丝……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一件事……”桃桃对未能完成的事心有不甘,但她已不能再向前走了。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莉莉丝抽噎着。

“请…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克斯里……不想给你……给大家…带来麻烦…”莉莉丝有些震惊,想开口拒绝被桃桃打断,“我已经…活不了了……但我的死…还可以选择……我…希望自己…能够死在……你的手里…”桃桃抬眼看向天空,那一片蔚蓝,或许……她再也无法见到了。

莉莉丝将桃桃放下,沉默着,至少……让她死的轻松些…她无法召唤自己的武器,想起被克斯里折断的权杖,在石堆里翻找着,却什么也没有。莉莉丝看着桃桃痛苦挣扎着,她的肌肤,瞳孔的颜色,以及血液都在发生变化…

莉莉丝一咬牙,捡起一个锐利的石块,举向空中……多讽刺啊,这原本是她对付克斯里用的东西。她流着泪水,看着桃桃缓缓阖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个美好的笑容,她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