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行
- 互为白月光,病弱陛下变成病娇了
- 云莫倾
- 2004字
- 2022-05-07 23:56:29
容景初浑身僵硬,迟缓着呼吸并低着头看向他。
权月桅似未察觉到他眼中的探索,一触即分,随即还松开了手。
“陛下不带我四处看看吗?”
容景初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手指轻抚着唇瓣,下意识的带着她往前。
在用午膳之前,权月桅才离开。
因为她没留在这用膳,容景初显然不大高兴,不过被权月桅摸了摸脸颊后,心情瞬间阴转晴。
权月桅原本是打算先带着容徵去画张像,然后交给官府,让他们加快找到容徵的爹娘。
只是走到一半,她前面的路就被挡住。
权月桅抬起头,看见一张被半个面具遮挡住的脸。
因为眉眼露出来,她有些熟悉,目光向下,触及到那根别在腰间的玉箫。
“师叔?”
她有些奇怪,据师傅说,师叔是有急事要离开扈京的。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在扈京晃荡。
“前面走走。”
权月桅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她跟过去的意思。
她疑惑的摸了摸后颈,随即跟上。
等停下来时,似乎已经远离了热闹的街市。
这是一个僻静的二层竹楼。
“坐下。”君清行指了个位置,然后递了一杯花茶过来。
虽然没见过几次,不过这也是长辈。
所以权月桅不可能坐着受他的招待,只能站起身,等到君清行愣怔了下坐了下来,她才跟着坐下。
“你从前一直在山上?”
“是,幼年几乎没有下过山,而后下山就几乎没有再回去过。”
君清行查过,知道她后面下山没有回去是为了什么。
只是……
君清行闭了闭眼,他这些年一直未回去,是师兄吩咐。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他又能做什么呢?
“师叔,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权月桅见他连生辰八字都问出来了,也老老实实的回答。
而之后他又久久不语,两人之间流动着的气氛愈发的怪异。
半晌。
君清行取下面具,朝着权月桅看去。
权月桅不禁一惊,不过不是因为见过这容貌,而是为君清行容貌过分的年轻所震惊。
“阿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需要有这些责任。”
“什么责任?”权月桅一下子有些茫然。
“比如为大昭披荆斩棘,也比如,你无须将自己后半辈子都葬在皇宫里。”
因为这是长辈,所以权月桅还是认真听的。
她觉得葬这个字眼很新奇。
“师叔,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旁人觉得是负担,于我而言或者是乐于其中。”
要说抱怨,其实也是有的。
她还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她整天要那么累,等渐渐大了,却觉得她还可以更累一些。
“这样吗?”君清行低声自喃。
“师叔?”
“没什么。”君清行缓缓摇头,随手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推过去,“上回我也没带见面礼。”
“这么多年,就拿这个相抵吧。”
权月桅没有推辞,不过接过之后就说要离开。
临走到外面,她还是觉得师叔的表现很奇怪,但她一时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权月桅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没多久,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天而降,落在竹楼的前面。
静静的看了许久。
没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声音。
“师兄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魏龝身形一顿,缓步走了进去,君清行已经倒好了茶。
“清行。”
“师兄请坐。”
魏龝没滋没味的喝着茶,等着君清行开口。
“我终于清楚,这数年为何师兄让我待在别处。”
“原来是因为她。”
魏龝愁得眉毛都拧了起来,虽然数年未见,但他印象中的师弟,性子敏感,所以此刻他也不没有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只老老实实说,“师傅当年离开,特意嘱咐这么做,师命不可违。”
“师命不可违。”君清行忽然手指一紧,握着茶盏浅笑,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冷得让人不禁打寒颤。
他道,“师兄,这便是我的命吗?”
“旁人不清楚,你是知道的,这是第二次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
虽然着急他要走进死胡同里,但这时候,魏龝确实拿不出话来劝。
只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君清行说了个时间,“在那天之后,我就渐渐想起来了。”
“上一回倒还好,我像是还有个可能,可这一回,你与师傅是直接将这条路给堵死了。”
“师兄,我不甘心。”
“你和师傅若是单单为了这大昭,我也可以。”
魏龝神色敛下来,缓缓闭上眼睛,“清行,你不行。”
“为何?”
“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魏龝看着他,言辞笃定,“而师傅与我的商量,只会是为了你着想。”
“你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相,你所怀疑的却一定是真的。”
留下这么一句话,魏龝才站起身。
在要离开之前,他又停下,不过没有转过身与他相对,“清行,离开扈京,离开阿桅,你才能活下来。”
“一切早就注定,并非你所能逆转。”
魏龝说完之后也没强逼着人离开,只是在顺着一条路走着,目光落在路两边的景色上,心里却戚戚难言。
他是不希望看到有些事情重来一回的,不光是为了清行,也是为了阿桅。
君清行低着头,以手按着眉心,纷乱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交杂,让他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上辈子。
可转瞬,师兄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相,你所怀疑的却一定是真的。’
渐渐从模糊到清晰的,是一双清醒又疏离的眼眸。
一下子将他从梦中拉回了现实。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又是虚幻的。
他看见的是什么?
怀疑的又是什么?
魏龝说得含糊不清,君清行却很是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不想去深想。
这仿佛证实了他一切行为的多余,或者说,他的多余行为才惹得不好的下场一样。
“阿桅。”他眼神渐渐朦胧,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的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