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这老匹夫,我誓要将其除之后快!”寿宴的余温尚未散去,蒯郃便已召集起一众幕僚,咬牙切齿地吐露着心中的愤恨。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李琦:“我急匆匆自梦泽城调你归来,正是为了借助你和罗伦的智谋。快说说,你对此有何良策?”
李琦轻轻捋了捋下颌的长须,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丞相稍安勿躁,依我之见,这许七安,杀不得。”
“此言何出?”蒯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且听我细细道来,其中缘由有三:不必理、不能理、不敢理。其一,不必理。许七安虽身为廷尉,却无兵无将,地位更是远远不及丞相您,故而无需过分在意他。”
“其二,不能理。许七安身为许昌士族之首,在关外享有极高的威望。丞相您日后若要更上层楼,必当广纳贤才,切不可因小失大,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其三,不敢理。若非裴元从中斡旋,恐怕今日席上便已剑拔弩张。且他此次随行的义子张毅,师从垄朝枪王公冶承,据传有万夫莫敌之勇,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实在不可小觑。”
罗伦闻言,微微颔首:“李大人所言极是,但今日我们若轻易放过许七安,那些老士族、功臣派、主战派便会以为我们畏首畏尾,从而在他的旗帜下聚集成势,届时对我们的计划大为不利啊!”
蒯郃闻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那该如何是好?”
“丞相,大事不妙啊~”屋外突然传来管家焦急的呼喊。
“何事惊慌?”蒯郃厉声问道。
“下人来报,许七安已率部连夜闯出东城门去了。”
“什么!”蒯郃等人闻言大惊失色。
“这可如何是好?一旦许七安逃出这金丝笼,以他的才干和威望,不久便能召集一支与我们抗衡的兵马。这可如何是好……”蒯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李琦沉吟片刻,道:“依我看,应立即命永康将军率领翎羽军连夜出城追击,并派出哨骑星夜兼程赶往上峡山、中峡山、下峡山,命驻守的将军严加防守,绝不能放他出关。只要他还在庚国境内,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好!来人,即刻依计行事!”蒯郃一拍桌案,果断下令。
“遵命!”两名守卫应声上前。
“且慢!”罗伦突然拦住准备离去的守卫,转向蒯郃道,“许七安出逃,必将引发朝局动荡。此时我们应连夜加强王宫警卫,确保主公安全无虞。与此同时,火速召集兵马,准备废帝自立。此事已刻不容缓,不可再拖!”
蒯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嗯,此言有理。”
说罢,他走到书桌前,挥毫泼墨,写下两份手书:“这一份是写给郎中令陈康的,这一份则是写给驻扎在墪城外的铁林军主帅汤麟的。”
夜色下的城外,一片宁静祥和,只有几声急匆匆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然而,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却暗流涌动,预示着这将是一个极不平静的夜晚。
许七安的出逃,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而蒯郃等人的行动,更是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一场关乎庚国命运的较量,已然悄然拉开序幕……